2012年2月7日 星期二

020512除夕感言

在美國生活,看外國人只過一個新年,他們過除夕,千篇一律,只有看紐約時代廣場作的習慣,狂歡大慶,絕少有因時節過往而自省之誡的傳統。我們台灣人過兩個新年,因而多有感時之言。今年何年,大選之年,我們也有兩個大選,一個已過,一個才要開始。該說的已說,基督徒的立場卻如世俗,也淪落在耶利米的時代,他寫哀歌,我拒唱;他指望基督的來臨,我見證祂勝過死亡的權勢。廿一世紀的怪現象是違造文書的昇官富貴,冤獄的定義歪曲,恐怖份子成自由鬥士得同情,而基督徒被媒體指罵為恐怖份子而博得掌聲。你說,什麼是莫須有?

然則,這是感恩與展望的時機,因為在基督裏我們實在享受的是上帝果然以祂的恩典做為年歲的冠冕來賜福於我們。記得嗎?詩人說:我們蒙福如「草場以羊群為衣,谷中也長滿了五穀。」這一切都在為我們歡呼高歌來祝福新的今年,何悲之有?因為在基督裏我們實在要負起忠心反對的職責,如耶利米以在野的身份寫正史,明確指出誰是「行耶和華看為正的」了;要不然誰能在「官方」的歷代志看到所羅門王的罪行呢?勉之。

希臘行點滴之三 :雅典

我們在雅典住的旅館是在雅典大學附近,很近捷運站,使用它實在方便。那天中午,一行人從哥林多回來,預定參拜久仰的雅典衛城﹝Acropolis﹞。說到今天的雅典,人口密集幾近四百萬人。因此,可以想像到雅典城之大,其面積自然是以衛城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發展而成。唐突的我在遊覽車上遠眺想像中高高在上的衛城,卻成為我坐巴士上眼下的一座被現代建築混凝土的森林所包圍的小山頭而已!這當是我最大的「震驚」,不是失望,只是有點迷惑。及至法定汽車不許再往上行的定點後,我們才知道現代遊覽的方便。既然已經到了衛城的山腰,即古賢蘇格拉底在此所謂市集﹝Agora﹞的所在。
     
導遊力勸我們記住欣賞衛城的秘訣後,我們才登數梯次,往上爬。我的「震驚」才自此栩栩揭幕,因為衛城實在不小,而且很大;但是最重要的是那漸漸地體會出所謂「偉大」的定義。因為等到我們都在巔峰上欣賞這座象徵西方文明的泉源後,放眼看到四圍的現代雅典城,誠然成為它的注腳而已。頓時,那「出乎意料」的收穫又清晰地凝結了,因為我發現這座諾大的雅典城,空氣為何那麼清新舒眼?雅典衛城無論從遠眺望,或是就近看她,都是清新依稀,似乎都沒受空氣汙染的攻擊,這才是「出乎意料」之最。

不多說衛城了!因為這也不過是點滴的感想而已,來談些「民以食為天」的事到底才是現實。下山後得到導遊之助,跟著施醫師走,就在衛城山腰的一家餐館吃到一頓「出乎意料」的晚飯。說到吃,我們真算是有福極了,因為施醫師不但點出了雅典真廚師最可口的食譜,而且在飲食之餘,同時可以欣賞到就近衛城的榮美。這是因為我們的餐桌是排在屋頂上!飯後,大部份的同鄉就過了街,進入一座依著衛城南牆所建築露天的古酒神劇場,看卡門歌劇去了;其他少數人乘著雅典的捷運回旅館。 回到房間後,寂靜中我默然回想雅典的捷運。為什麼?因為我發現它們的車站真的名副其實地做到捷運系統博物館化的理想。換句話說,讓現代的文明人可以在捷運站內親近古希文明,那古文化也就天天在民間滋潤著現代化的人心了!
 
原來早在為希臘爭取到二千年的奧運後,全國全民都知道建築一個完善的捷運系統是辦奧運不可或缺的先天條件。同時,政治家和科學家都知道解決現代都市的交通問題,也是解決現代都市空氣汙染最佳的辦法。問題是雅典城所存的遺跡,任何建築工程在動手時都會傷及本已脆弱的都市架構。

廢話少說,該做的就全做了。日本的三菱設計供應開鑿所需特製的崛石機,但是對希臘全民的犧牲與合作而言,他們「出乎意料」的收穫是難以言表的。因為雖然開鑿捷運系統地道的工程時因遇古物遺跡產生拖延之事,但是突然增加的國寶是十六個世紀累積文物的再現!因此,他們能夠在每個車站的站內設計展覽式的博物館,在「無聲勝有聲」的文物前,讓就地掘出的古寶跟你﹝乘客﹞面對面談話。這是第幾個「出乎意料」了?

當然今天雅典的都市問題依舊,但是其努力之功,並沒白費。遊覽之際,我既沒有「先天下之憂」的胸襟,只在祈禱中祝願她平安,是心所願。對我們這一行人而言,果然平安出去,也平安歸來!巧中,記得幾句對話:原來我們的導遊名叫賴娜﹝Rena﹞,她説:意思是平安!我說:我有女兒蕊妮﹝Renee﹞和艾鈴﹝Irene﹞也是平安之意。她微微一笑又說:「Santorini的意思也是平安!」。我知道是我應該默然不作聲的時候了,因為心願雖多,有了平安,豈非大有福焉?

希臘行點滴之二:維基納﹝Vergina﹞

維基納﹝Vergina﹞:亞歷山大大帝為父親腓力二世所建陵墓所在地


請許我再說個「出乎意料」的收穫罷,因為難忘的是我們的確參觀亞歷山大大帝為他的父親腓力二世所建造的陵墓!原來三十年前(1977年),帖撒羅尼迦大學的考古學家在此間所發掘一個世界文化的寶藏就是腓力二世的陵墓。原來亞歷山大於霸主天下之後,雖然以33歲的英年殂謝,但是亞歷山大的另一美德:孝行,直到最近才公諸於世呢。他全心尊榮家父的偉業,還為腓力二世興建了這座記念館。



本來我們這次旅遊在訪問希臘北部馬其頓省時,將其首府帖撒羅尼迦作為住的中心,才作東西向橫越馳騁性的遊覽;其目的是要追尋使徒保羅的足跡。巴士上馳騁性的遊覽雖有走馬看花之嫌,但是途中所看到的景色似乎都在招喚著你回顧第一世紀時的羅馬帝國。加強這種感覺的就是羅馬古馬道和廿一世紀的高速公路所作穿插的平行,譬如說羅馬時代興建的恩內西亞大馬路﹝Via Egnatia﹞就是希臘北部直抵伊斯坦堡之路,當然穿過腓立比﹝亞歷山大在此戰勝巴比倫軍;而奧古斯都也在此戰勝安東尼﹞;因而我們停腳之處如尼亞坡里,阿波羅尼亞,腓立比,庇哩亞等比比都成它的注腳而已。這時戀古之情,油滺而出,有欲罷不能的感覺。突然間,我想到風聞的維基納必在此間附近;只是它並沒列入我們的行程表內。到底我還是忍不住那一睹為快的心,大膽而又不恥地向導遊求問「變更行程」的可能性。結果旅行社總部不但應允,又為我們購買門票;但是最重要的是:這皇墓確實令人驚訝。
   
「出乎意料」的是它竟能逃避長達兩千三百多年盜墓之劫!
「出乎意料」的是亞歷山大之富,以金定位。集天下最佳的金匠鑲鑄出的金飾品,若非親眼目擊,如何相信?
「出乎意料」的是那高掛在那不勒斯國家博物館珍藏的『亞歷山大大敗大利烏三世圖』,本是龐貝出土,那被維素韋亞斯火爆噴發的火山灰自主後79年所保存拷貝的壁牆畫,其原本出自於此。在無情的歲月中,雖已失去當有的浩氣,但因有現代的空調,在極度低光中依稀微現,讓我們品鑑。
「出乎意料」的是它的藝術美:從龐貝的拷貝,我們可以推想當年初成時的華麗。於是我向玉玲說下次去那不勒斯時,決不放過拜見它。【果然,意大利行時,我們這一群作了專訪】
「出乎意料」的是這座記念館的目的:是出自一位孝子,敬向嚴父報告父親霸天下的遺志已成的性向。它的內容是極盡人事,詳詳細細地收存其父的偉業遺物:從王座、冠冕、與裝飾到鐵盔、戰袍、護心鏡、矛、盾等等,無不以999的真金鑲嵌珍存。我們在震撼稍後的心境中,才徐步緩緩出館,但是繼而換來的微笑和滿足,似乎對此行的肯定又增了一層次。


既知感受良多,難以言表,因此在結束前,冒然再作一點感想:因為以「希臘行」為題的文字,怎能忽略雅典的存在?從年少時候,希臘文化這大帽子一直僅以高山仰止的心,不敢與以正視;如今幾近古來稀之年,仍舊只敢以敬而遠之之心,從外賞識而已。就因這個難以易移的心結,我才敢在此冒然敘述「出乎意料」的收穫呀。

希臘行點滴之一 :聖托里尼(Santorini)

今年初夏,我們這群31位同鄉組成的旅行團,在方老師細心預備、組織下很順利地起成行。既然事先就知道所安排十二天的行程,我們有1/3的時間是消閒在愛琴海的遊輪上,並且得以遊賞五個著名的海島。古希臘文化史,
遺跡,和其影響本來就是此行的主因;誰知我們回來後,數算所獲得的益處及感想,是「出乎意料」的收穫。但是要將那存在內心的感想寫下來就顯出困窘難堪,直到交卷之時已至,敢以點滴為題,略微獻醜湊數。

說到「出乎意料」,腦海中最難忘的首推聖托里尼島(Santorini)之「藍」。它的美,不是我這材料可堪描述,若Google一趟就會諒解我的心意了。但是,對我來說,那一天下午,它的確開了我的小眼界,讓我體驗到「藍」色的定義!並且一直逼著我追溯這色彩的秘密:偶而那梵谷親手才能攪拌出來的染料,似乎幾盡這藍的自然之真相,幾乎只有他的純真和自然堪配稱為一雙比翼之鳥,在人世間的清空自由飛翔。
在聖托里尼,忘不了的是:當地的居民為什麼會那麼自然地,殷勤地將他們住在這奇岩上鑄造出的房屋﹝包括屋頂﹞,志同配合漆得那麼「藍」呢?忘不了的是:他們屋頂的牆壁為什麼又漆得那麼「白」,益發彰顯天然和人為的美感?我真希望相信的是:他們真是有福的人被賦予這種愛美的美德!也或因此,既使在這小島上謀生的攤販所排出的記念品,似乎也在比美競色,誰能不佩服莊長老家掛在廚房的明年日曆,正是對此地有感的記念品呀。



導遊給我們一個半小時自由活動,年輕健壯的陳兄,利用那寶貴的時間求真探實:他竟然以奮不顧身的精神,順著直下百多公尺的小階梯,顯出他的體力和意志,都真令人羨慕!玉玲和我則在背面半山腰找到一家在岩層所掘出而後加蓋的小咖啡室休憩,純粹是因貪得無厭的念頭,趁機藉瞰望著那無邊際的「藍」,而寄眼低探著如鏡的海面和純白的雲,心同共沐於斯。

但是在理性上,我似乎可體會陳兄完成的滿足感:因為聖托里尼島本來就沒有海灘可言,島上沒有船塢,快艇也隨之絕跡。它的現狀直如沒吃完圓形pizza所剩下來的一點邊餡,是從海底深處垂直地往上衝出來的遺跡。這弧狀細長的「島」,只有前後二個「山壁」,而其壁所顯出的痕跡,就是積年留下橫行的條紋,指出它在史前史後曾經作過無數次的火爆,而那無數次噴發出厚厚火山灰的結晶,就是它的斷代史。啊!好是「此間無聲勝有聲」的世外桃源!

當我們乘著電纜下山之際,我目擊著被吃掉的那pizza,安靜地沉於極深的底坑,只顯現黑漆漆的水色可以佐證衛星提供出來的實體!難怪大船不能靠岸,我們只是靠著天氣允許才得乘著小舟登岸的。後來,聽到施醫師夫妻所坐的電纜,雖然相差幾分鐘,他們一舟人有福地目睹那天日落豔陽的煞那。

回到遊輪上,有點悵然若失的感受,遠望著那漸失眼界的小聖托里尼時,突然間我說出這可惡的真兇;燬滅了克理特島上遺失米諾安(Minoan)文明,苦惱了柏拉圖理想國所造出的亞特蘭蒂斯(Atlantis)之謎!無論如何,地質學家雖已證明聖托里尼的史前火山噴發造出的海嘯等等就是造出了的那文化的「世界末日」。但是,此時此地的小我,似乎將那學問都視為次要,因為在當天下午我們發現了「藍」,似乎肯定相信在今生將自己已經提昇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